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立志回國搞經濟

  很快就從日本學成歸國的周有光,先在光華大學任教,後又因緣際會,進入江蘇銀行任職。即使因為中日戰爭爆發而遷往四川,但具備財經專才,而且又有銀行工作經驗的他,在經濟部農本局重慶辦事處擔任副主任。農本局在抗戰八年間扮演極為重要的經濟支援角色,主要任務是發展大後方的農村金融事業、配合政府推動農村生產,讓大後方人民不因戰爭而流離失所、啼饑號寒;因此,後人對農本局在各地建設合作金庫、農業倉庫及發展農村信用合作社等工作,為大後方金融經濟事業所做的貢獻有充分肯定。

  1945年,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,周有光一家在隔年舉家遷回上海。飽受戰爭蹂躪的上海,百廢待舉,金融業更是亟欲復甦,因此,周有光被新華銀行指派前往紐約學習銀行的現代化管理。才抵達紐約沒幾天,周有光在農本局老長官的引薦之下,認識了當時在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擔任常駐教授的愛因斯坦。但由於兩人專精的領域不同,因此話題也僅圍繞在當時的國際情勢與美國現況的一般談話。對他來說,他對談話的內容沒有任何印象,雖然遺憾,但在他眼裡,愛因斯坦平易近人,還是個思想家。

剪報:農本局的使命﹝社評﹞(1938年5月12日)。長沙中央日報。goo.gl/za2fqj

大約攝於1930年代,紐約公共圖書館。goo.gl/tyxedm

  除了繁忙的銀行工作之外,周有光也充分把握業餘時間讀書學習做研究,下班就到圖書館讀書,周末就到大學裡聽課。由於他每天都到紐約公共圖書館報到,在圖書館館員詳細詢問之下,發現他是研究人員,便讓他長期借用一間研究室(即研究小間),也因為圖書館資源充足、設備多元,不僅經濟學,他還開始發展了他的第二專長-語言文字研究。

  美國社會的高效率運作、高品質的生活方式,雖然觸動了他,但在那時,卻無法動搖他那帶有社會主義的左傾思想。尤其是在1948年時,當他在美國的任務告一段落,他便與太太攜手進行長達一年的環遊世界,尋幽訪古,觀察各國政經情勢,尤其是對共產組織對列國的影響特別關注。當時的中國內戰已走到尾聲,解放軍即將主政,包括周有光夫婦在內的國外知識分子大批歸國,對當時的他們來說,戰後的新中國即將誕生,新中國的建設等著他們。

“學經濟那麼多年,我想中國當時最缺乏的也是經濟建設,於是立志回國搞經濟。”

周有光《百歲新稿》

 

 

 

  初接管上海的解放軍,面對龐雜的財政體系,需要大批具有可靠的政治傾向及精通金融業務的專業人才,而以周有光的深厚的學養及豐富的經歷,對共產黨而言就是可靠的黨外進步人士。1949年,懷著滿腔熱血和愛國情操的周有光夫婦,毅然決然地從紐約回到上海。他深知,戰後的中國做經濟建設,銀行就是發展經濟的關鍵。所以他不僅擔任新華銀行的秘書長、中國人民銀行華東區行第二業務處處長,還在復旦大學經濟研究所和上海經濟學院任教,結合學術理論及其豐富的業界實務以傳授經濟學。

  在上海工作的這段期間,周有光也展現他一貫勤奮研究的作風,不僅出版多本與經濟相關的著作,包括:《新中國金融問題》、《資本的原始積累》、《商品生產和貨幣》和《經濟週報》,在他的第二專長-語言文字學上,亦開始嶄露頭角,出版了《漢語拼音詞彙》、《中國拼音文字研究》和《字母的故事》。就在一切看似順遂穩定的發展之下,一場重要的會議決定了周有光下半輩子的人生,而在上海工作的這段期間,則成為他在經濟界工作的最後一段時間。

外灘24號,中國人民銀行華東區行舊址,現為中國工商銀行上海分行。 goo.gl/viHwbH

◆參考文獻◆

1. 民國38年前重要簡報資料庫,取自政大數位典藏 https://goo.gl/3l3fr8

2. 中國工商銀行。2017年3月20日,取自維基百科 https://goo.gl/qddiO3

3. The New York Public Library Digital Collections https://digitalcollections.nypl.org/

4. 陳光中(2012)。走讀周有光。台北:華品文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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